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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高考记叙文要去幼稚病,向茅盾文学奖得主们学习如何写开头
  • 2023-05-10 14:56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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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故事的开头是应该细读的,它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契约。对于高考作文,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,好比DNA隐藏着生命体全部的遗传密码,它将奠定整篇文章的行文基调、叙事方式和语感。但是很多学生在写作时,都存在幼稚病,开头就难以吸引阅卷老师的注意,高分也就自然无从谈起。那么,作文开头究竟怎样写才能出彩呢?不妨向茅盾文学奖得主们讨教一二。

    中国的当代作家,小说开头写得精彩的,不乏其人。中国人好面子,小说的结构和结尾就算编织得不高明,这“第一炮”的开门红却是一定要打响的,美其名曰——“凤头”,所谓:“开卷之初,当以奇句夺目,使之一见而惊,不敢弃去,此一法也。”这里列举数位茅盾文学奖得主的小说开头,看看都有哪些一见而惊的“奇句”。

    开头

    1

    阿来(第五届茅盾文学奖)

    那是个下雪的早晨,我躺在床上,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。

    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,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,嘘嘘地喘着气,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。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,随着一声响亮,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,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。


    《尘埃落定》的开篇有点荣国府中宝二爷的自白的味道。《红楼梦》里的宝二爷“有些呆气”,《尘埃落定》里的二少爷就是个“傻子”,开篇写这位13岁的傻子起床时的所见所思,空灵跳跃,自由洒脱,行文神采飞扬。仅从小说开头就不难看出,阿来是在与福克纳的《喧哗与骚动》的第一章一较短长。



    开头

    2

    王安忆(第五届茅盾文学奖)

    站一个至高点看上海,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。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。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,是一些点和线,而它则是中国画中称为皴法的那类笔触,是将空白填满的。当天黑下来,灯亮起来的时分,这些点和线都是有光的,在那光后面,大片大片的暗,便是上海的弄堂了。那暗看上去几乎是波涛汹涌,几乎要将那几点几线的光推着走似的。它是有体积的,而点和线却是浮在面上的,是为划分这个体积而存在的,是文章里标点一类的东西,断行断句的。那暗是像深渊一样,扔一座山下去,也悄无声息地沉了底。那暗里还像是藏着许多礁石,一不小心就会翻了船的。上海的几点几线的光,全是叫那暗托住的,一托便是几十年。这东方巴黎的璀璨,是以那暗作底铺陈开。一铺便是几十年。如今,什么都好像旧了似的,一点一点露出了真迹。


    我相信,站在一个至高点看垃圾场,也会是壮观的景象。距离能够产生美感,模糊掉一切肉眼能见的肮脏。王安忆《长恨歌》里的行文,和她的女主人公王琦瑶一样,绝对是风情万种的,然而也是面貌模糊的,例如这段点啊线啊光呀暗呀的,完全看不出是弄堂,倒像是在看“几何原本”了。王安忆对上海的市民气息是相当熟悉的,然而,是不接受的。所以她只能选择站在一个至高点来看这座城市,以让自己“眼不见为净”。正如作者自己所说:“面对上海这么一个写作材料,我是有些遗憾的……上海这座城市历史太短,物质太多,人也因此变得不够浪漫。”而这,恰恰就是小说开头巧妙透露给读者的信息。



    开头

    3

    贾平凹(第七届茅盾文学奖)

    要我说,我最喜欢的女人还是白雪。

    喜欢白雪的男人在清风街很多,都是些狼,眼珠子发绿,我就一直在暗中监视着。谁一旦给白雪送了发卡,一个梨子,说太多的奉承,或者背过了白雪又说她的不是,我就会用刀子割掉他家柿树上的一圈儿皮,让树慢慢枯死。这些白雪都不知道。


    如果说《尘埃落定》的叙事是“傻子说梦”,《秦腔》的叙事则是“疯子胡吣”了。胡吣自然是家长里短、鸡毛蒜皮。然而贾平凹的本事,就是从家长里短、鸡毛蒜皮中写出人生的生死悲欢,社会的动荡兴衰。疯子的话语是对生活无意义的隐喻——一场被阉割的疯狂爱情。



    开头

    4

    莫言(第八届茅盾文学奖)

    马洛亚牧师提着一只黑色的瓦罐上了教堂后边的大街,一眼便看到,铁匠上官福禄的妻子上官吕氏弯着腰,手执一把扫炕笤帚,正在大街上扫土。他的心急剧地跳起来,嘴唇哆嗦着,低语道:“上帝,万能的主,上帝……”他用僵硬的手指在胸前画了个“十”字,便慢慢地退到墙角,默默地观察着高大肥胖的上官吕氏。她悄悄地、专注地把被夜露潮湿了的浮土扫起来,并仔细地把浮土中的杂物拣出扔掉。


    尽管莫言是以小说《蛙》获得茅盾文学奖,但正如余华所说:“从文学的标准来看,莫言起码可以拿10次茅盾文学奖。”我最喜欢的是《丰乳肥臀》的开篇,语感颇有《尤利西斯》开篇的味道。然而一转眼,又是母驴难产,又是婴儿接生,又是鬼子进村,杂乱中洋溢着顽强的生命力,画面变得立体起来。能用线性的文字叙述出3D电影的感觉,现代文学有端木蕻良,当代作家则是莫言。


    《檀香刑》,则宛然《百年孤独》的中文版本,只是远比《百年孤独》啰嗦,没办法,谁让叙事者假借的是饶舌的“狗肉西施孙媚娘”,这也算是艺术真实吧:


    那天早晨,俺公爹赵甲做梦也想不到再过七天他就要死在俺的手里;死得胜过一条忠于职守的老狗。俺也想不到,一个女流之辈俺竟然能够手持利刃杀了自己的公爹。俺更想不到,这个半年前仿佛从天而降的公爹,竟然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。


    开头

    5

    格非(第九届茅盾文学奖)

          一九五六年四月的一天,梅城县县长谭功达乘坐一辆吉普车,行驶在通往普济水库的煤屑公路上。道路的左侧是一条湍急的河流,岸边长着茂密的苇丛和菖蒲,成群的鹭鸶掠水而飞;在公路的右侧,大片的麦田和棉花地像织锦一样铺向远处的地平线。一畦畦的芜菁、蚕豆和紫云英点缀其间,开着白色、紫色和幽蓝的花。
          谭功达神情阴郁,心事重重。他的膝盖上摊着一张破烂不堪的地图,那是一张手绘的梅城县区域行政规划图。他不时地用一枝红铅笔在地图上圈圈点点。地图下面,秘书姚佩佩的小腿随着汽车的颠簸,有节奏地磕碰着他的神经。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。姚佩佩穿着一身咔叽布列宁装,原先的蓝色布料早已退了色。梳着羊角辫,长长的脖子上有一条深红色的围巾。她正和坐在前排的副县长白庭禹说着什么。她吃吃地笑着,柔软的腰肢扭来扭去,还不时朝窗外指指点点。
          “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仙鹤?它们往那里飞?”姚佩佩问道。
          “傻孩子,那可不是什么仙鹤!那是鹭鸶和江鸥。”白庭禹纠正道。
          “那是什么?怎么还在动?”姚佩佩趴在白庭禹的肩头,伸手朝远处指了指。
          “噢,那是长江中的帆船。船身让高高的江堤挡住了,你只能看见帆尖在走。”(《山河入梦》)


    格非不但在小说的叙事语感上出类拔萃,而且也是中国作家群中少有的学者型小说家。学者格非,并不是在小说中以炫博学,而是往往玩一些“无一字无来历”的文字戏仿。例如“江南三部曲”中第二部《山河如梦》的开头,就很难不让人想起卡尔维诺的《一个分成两半的子爵》:


    我们和土耳其人打过一场仗。我的叔叔,就是泰拉尔巴的子爵梅达尔多,在波希米亚平原上骑着马直奔基督教徒宿地。一个叫库尔乔的随从跟着他。一大群白鹳在浑浊、停滞的空气中低低地飞过。


    “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鹳?”梅达尔多问库尔乔。“它们飞到哪儿去呢?”

    ……

    “它们往战场飞,”随从神情阴郁地说。“它们要一路陪着我们呢。”


    这绝不能视作“抄袭”,因为以格非的知识水平和叙事能力,完全可以避开“英雄所见略同”的“尴尬”。我相信这是他故意的,正如有评论家指出,格非笔下的“中国经验”与西方现代后现代经典文本有着显豁的“互文”关系。格非在这种互文关系中乐此不疲,在小说的开头戏仿一下卡尔维诺或博尔赫斯,正是这位先锋小说家的应有之义。


    ◆转载自《前卫文学》官方微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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